涼妃看著躺著的洛風華，即使是昏迷著，她的眉頭也是微微皺著的，顯示出一種反抗和不屈服的姿態。

涼妃對著一旁的嬤嬤道：“本宮可算知道，儀如為何一直很難喜歡這丫頭，可是偏偏又想要那般利用她了，”涼妃撫摸上洛風華的眉眼：“與其說想要利用，還不如說是，折辱。”

李嬤嬤也是嘆息般地看向洛風華，口中道：“可不是嗎？三小姐平日裏看上去還算溫文，性子卻是這般高傲剛強，偏偏又是最得丞相寵愛的，怨不得儀如小姐一直不想讓她如意。”

涼妃笑了笑：“儀如不僅是因為洛平甫，也是這丫頭本身，你看她如今還是這樣不服輸，是不是更加想讓人看她屈服的樣子？”

李嬤皺了皺眉，不語，是她從洛風華手中奪下釵子的，也是她聽從涼妃要把洛風華送上皇帝的床，但是就自己而言，她對這個丫頭並沒有厭惡，甚至因為她即將面臨的事情而對她稍有同情。

但是畢竟，廉價的同情沒有半分用處，甚至有時候，對別人的同情只是對自己的開脫和安慰，似乎這樣自己就能不同流合汙似的。

洛風華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手臂上的傷已經被包紮好，她緊閉著雙眼，看不見平常那雙駭人的眼眸，白皙的臉龐上尚帶著一點稚氣未脫，長長的睫毛筆直垂下，略鎖的眉頭使和緊抿的嘴唇得這本來溫柔的一切帶了幾分冷硬，但是同樣的，讓人充滿了征服欲。

少女的清純與女子的成熟，無聲的邀請和明顯的反抗，奇異地在這具年輕的身體上結合，讓她具有了平常並不曾如此強烈意識到的誘惑與魅力。

這樣的女子，是讓世間大多男子都無法拒絕的。

這一點，讓涼妃對於皇帝會碰她多了幾分信心，同時更添了不安。

涼妃聲音淡淡道：“去請皇上了嗎？”

旁邊心腹的宮女道：“已經去了。”

涼妃臉上一片平靜：“嬤嬤，她對她母親都能如此絕情，如今本宮這樣做，他日她要是得了聖上的恩寵，反過來咬本宮一口如何？別忘了，她的背後還站著一個洛平甫。”

李嬤嬤聞言臉上有些著急：“娘娘，做了初一就沒有不做十五的道理，如今三小姐已經知曉了一切，娘娘以為這樣半途棄了就能無事了嗎？娘娘也說三小姐是個心氣高的，萬一從了聖上以後覺得這才是正理呢？說不定到時候才會感激娘娘的一片苦心呢。”

涼妃笑道：“嬤嬤不必著急，本宮也只是一說，罷了；這藥效如何？”

李嬤嬤道：“娘娘放心，這藥效沒有兩三個時辰解不得，”李嬤嬤看著涼妃的臉色道：“娘娘是擔心三小姐半路醒過來？”

“嗯，”涼妃道：“看她剛才那般情形，醒過來的時候怕是聖上還在，到時候驚擾沖撞了聖駕，怕就不美了。”

李嬤嬤立刻明白了涼妃的意思，洛風華萬一提前那麽些許醒過來，一下子接受不了自己失身的事實，做出什麽事情來，到時候就不僅得罪了洛家，皇帝那邊也討不了好。

一碗水，裏面融了一點媚藥，掰開洛風華的嘴，一手用帕子兜著，一手端著碗，就這樣灌了下去。

洛風華小指微微一顫，水順著喉嚨流了下去。

漸漸地，洛風華似乎有醒過來的跡象，她皺著的眉頭蹙得越發深了，白皙的臉上泛起一層淡淡的粉色，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但是卻始終不曾睜開眼睛。

旁邊的宮女低聲道：“陛下要到了。”

涼妃看著洛風華，滿意地微微笑道：“這才算是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

皇帝走進溫明宮中，不見涼妃出來迎接，這種事情也不算少了，也有時候，涼妃心裏或者身子不爽了，就不會出來特意見他，最多行個禮，平日裏這樣的行為也不算什麽，此刻卻讓他有些疙瘩了。

他給了這個女人後宮獨一份的權勢，現在心裏頭有些不樂意了。

宮女低聲笑道：“娘娘不知聖上駕臨，此刻正在後頭的池子裏沐浴呢。”

讓皇帝過來是皇帝身邊太監吹得話兒風，涼妃本人卻是要無辜的模樣。

溫明宮裏有溫泉，自然也有池子，引了最好的泉水，拿了白色石子鋪了一地，兩邊種了些奇花異草，身處其間無論何時都是一種享受。

天氣涼了，池子裏的水卻越發顯得熱了，裊裊白汽升起，沒有通常會聞見的溫泉的那股子硫磺味兒，相反因為兩邊受著熱氣熏染而尚未枯萎的花草而更添了幾分草木香氣。

皇帝因著這樣的場景有些心動，美人如斯，情趣盎然，總是能讓人對她的逾越稍微寬恕一二的。

接下來，他就看見一個背影出現在溫泉邊。

長發烏黑，濕漉漉地散在光潔如玉的背上，修長的脖頸一半露出，一半掩映，身上只有一層和著霧氣不甚分明的白紗，看著就令人有些口幹舌燥。

皇帝笑了笑，走了過去。

緋紅的臉色如薄瓷上暈開上的紅色，白紗浸在水裏，起起伏伏地飄蕩著，讓她曼妙的身形也若隱若現，配上周圍蒙蒙的一切，仿佛一瞬間身處仙境人間，仙子遺失凡間。

仙子並不曾她那雙妙目盈盈地看著他，而是閉目安然而睡，卻一瞬間足夠讓人心火熾熱，想要用自己充滿體溫的一切去讓她醒來，看她驚慌失措，看她滿面嬌羞。

——這不是涼妃，但是卻比涼妃更加讓皇帝滿意。

在遙遠的古代，帝王在祭拜女神廟時，為女神的容色所攝，一時興起在墻壁上題下詩句，最終招致女神降下禍患，讓狐貍精毀了他的江山，可是，皇帝摸上洛風華的臉，那一定是世人不知絕色，眼前的人未必算得上絕色，但是她的氣質配上容顏，卻足以成為世間絕色，一瞬間讓人寧願舍了江山換美人溫存，一夜纏綿。

皇帝一向不覺得自己老，更不覺得自己的年紀已經不足以招來美人獻身。

他自己動手慢慢脫了衣服。

－－－－－－題外話－－－－－－

那個故事是商紂王和女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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